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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海棕棚床维修渐渐淡出了城市生活,难觅踪影

老平今年77岁,从天拜师学艺到现在,50多年过去了,老平经历过好的年月,凭着一双手挣钱把两个孩子送到美国。这十年,他也看着自己的行当越来越凋敝,师兄弟、徒弟,甚至徒弟的徒弟都一一改行。用棕棚床的人越来越少,修棕棚的手艺人也几乎要绝迹于这个城市。老平曾走过的街、串过的巷,大多已成高楼,城市里新生的孩子不再知道棕棚床为何物。而他,依旧穿行在这个城市里,做着修棕棚的活计。 


寻找到老平,要归功于网络。今年9月,他在太原路的弄堂口整修棕棚床,被路过的年轻人围观拍照,放到了微博上。老平自己都不知道,他修棕棚的照片,被转发了500多次。


照片上的老平穿着白色老头衫,正在织补一张旧棕棚床,就是这么个他自己看来普通的行当,引来了不少人的怀旧情绪。


他的大半辈子,都住在这间一室一厅里,煤卫合用。孩子长大出国,房子从热闹到冷清,就好像窗户外面的梧桐,繁茂飘落都是自然。


73岁的老平看起来多六十五六的样子,身子骨还不错,笑起来,皱纹也不算明显。他是个爱笑的老先生,也健谈。 


老平全名叫平伟功,生于1940年,他的父亲熟悉机械,解放以后在工厂做车间主任,收入达到工程师的级别。他却并没有子承父业,而是在20岁出头的年纪,拜师学做棕棚。有手艺,在当时,就意味着有饭吃。


直到20年前,棕棚依旧是每家每户必备的用品,相当于现在的席梦思。


木头架子,用棕绳细细密密地编织出一张网来,然后铺上棉被床单,便是一张睡床。“修棕棚”则是常见的职业,早在清朝的书里,就有对这个行当的描述:“修棕榻,真的法,棕断仍把棕来扎。修好又可用几时。不必更将新铺搭。嗟嗟塌破虽可修。榻旁有人不可留。若叫卧榻之旁任人睡,可怜鼾声起处不胜愁。”


早20年前,弄堂里每天要有四五轮叫唤:“旧棕棚修口伐。”这些绵延的叫卖和“剪刀磨口伐”、“爆炒米花”、“桂花糕白糖糕”一起,构成上海弄堂里日日上演的交响曲。旧时有沪语童谣唱:“老头浜,修棕棚,一修修到陆家浜,摸摸鼻头硬梆梆。”便是孩童们围着修棕棚的手艺人打趣的话语。


1961年,老平21岁,乖乖地剃了板寸,被送到师傅那里做学徒。他回忆:“师傅的手艺真的好,做出来棕棚床可以直接睡人,都不会扎。”学徒生涯的苦老平一笑就带过了:“那时候手嫩,一个星期不到,手上全都是血泡,没一处好肉,师傅说,换层皮,就好了。”现在的老平伸出手,怕是已经换了好几层皮。手不大,看起来也不算太粗糙,只是骨节都格外突出。 


做生意,要老实对人


从做学徒到自己开店做生意,再到归入集体经营,然后又是改革开放到工商局申请执照变回个体户。将近40年的历程,老平说起来好像就是一杯茶的功夫发生的事儿。


收过各式各样的徒弟,遇过各式各样的客人,老平到现在还记着学徒的时候师傅教自己的原则:老实对人。他说:“我们这一代,本本分分做人,本本分分做生意。就这么走过来的,没什么故事。”也曾经遇到过凶恶的徒弟,学成之后直接跑到客人那里闹事,吵着闹着要抢生意,老平也就是叹叹气,下次挑徒弟的时候谨慎行事。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好笑:“谁想到到后,所有的徒弟,包括我的小儿子,都放弃了这门手艺,转行找寻别的营生了。”


“发财买房是指不上的,过过日子,养活两个小的,还马马虎虎。”老平房间里的原材料都是江西定来的,也是几十年的老生意了,“我一个电话,他们就寄过来,我收了货,再把钱邮给他们,大家都凭着信用做事。”过去,老平一年要订上将近150公斤棕线,现在,大概50公斤都不到。


说到做生意的信用,老平一阵激动,拿出一段废旧的尼龙绳来:“这是我前不久从人家旧床上拆下来的,这真是昧着良心哦。”仔细一看,这一段尼龙绳,比老平用的,要细上三分之二还不止。“迭种生活,哪能跟人交代!” 


73岁,还在忙碌


老早老平在襄阳路上有一处店面,现在年纪大了,客人少了,也就关门了。现在的经营,无非是退休后寻点事情做做,来来去去,大多是旧相识,老生意,有熟识了几十年的红木家具厂、二手调剂商店,也有舍不得旧物的老上海人。平时邻居家的棕棚床、藤椅有什么小修小补,也总是老平出马。


现在的活计,自然没有以前那么多,但忙起来的时候,也是一整个礼拜不停。


出门的时候,老平总会带好一盒自己的名片,遇到好奇的年轻看客,也会发上一张:“帮我宣传宣传哦。”。家中客厅,空间并不宽敞,地板上堆着尼龙、棕绳等原料,饭桌的玻璃台面下面,压着不少客人的名片以及上海不同服务热线的查询电话。家里显眼的,还是老平修棕棚用的工具,长长的竹条藤条,形状奇怪的铁刀,锥子状的红木锲子,长成螺丝刀摸样但头却平平的工具,老平一一讲解它们的作用,讲罢,他干脆说:“我周四在漕溪路有一桩翻新棕棚的活,你到时候来看吧。”


道别时,老平起身下楼,一直送到弄堂口。


修棕棚、白铁匠、箍桶、精工织补、补碗……这些原本就生活在我们周围的手艺人,不知从何时开始渐渐淡出了城市生活,难觅踪影。他们的消失,是城市越发现代化的象征,却也是一份过去岁月的消逝。


棕棚摆在小区的花园里,老平带好袖套,戴上眼镜,把包里的工具一一摆开。仔细观察老旧的棕棚,老平说,这是30年前宁波产的,主人家确认:确实!


施师傅说,做他们这行,对木料和棕棚床的款式都了然于胸,手一摸,就知道是什么木头。


步是要拆旧,把旧的棕棚从架子上拆下来,这就要用到螺丝刀状的平头工具。木架子上有四十来个等距离的孔眼,挨个儿把这些洞内的木屑和网绳“冲”出来,一张网也就自然脱落。


接着用白色尼龙绳打底,先铺一张方格网,然后就是编织棕线的过程,两个人合作,从早上7点一直到下午5点,一张细密的棕棚才能编好。


串棕绷时,先用竹条将地下的尼龙网和棕线分隔开,避免缠绕在一起,然后将事先备好的棕绳按对角线一一穿过棕绷架上的眼孔,并用力拉紧,经纬交叉,如同织布。一块编好之后,要把多余的棕绳和木片儿一起塞进孔洞里,用铁刀的刀柄敲打固定,防止棕线脱落。


一整个下午,老平反复用铁钩和竹勾来回穿梭,就好像织布用的梭子,这样的反复要求每一根线都细密紧实,一样的动作重复上千次。老平说:“你看,其实挺无聊的吧。做这个,没点耐心是不行的。”


下午三四点,学校放学,一张网已经编织得七七八八,不少路过的孩子好奇围观。“你们见过吗?”“没见过。”“这叫棕棚,听说过吗?”“没有。”“那猜猜看这是干嘛用的?”“嗯,难道是饭桌?”路过的学童不论大小,都不知道棕棚的作用。有一个五年级的男孩子流连许久,老平就耐心同他讲解制作棕棚的步骤,他兴奋地从小区里的棕榈树上扯下丝来,问:“是不是就是这个做的?”


老平干活的当儿,不时有周围的街坊过来咨询,“我家也有旧棕棚,可以修吗?”有人还拿来了自家的藤椅,“用了二十几年了,可以补吗?”甚至还有人拿来了家里的棕毛刷子,要求老平帮忙重新穿毛,老平推辞:“这个太细了,做不动了。”


5点,老平把东西收拾妥当,托着腰,舒展一下身体。他依旧笑着和我们道别:“年纪大了,有些顶不住了,不知道哪天,也就退休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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